2011年3月27日 星期日

葡萄牙人教育水平低 難度危機/愛爾蘭的對比

wsj
2011年 03月 25日 15:03
教育水平低 葡萄牙難度危機


2歲的費爾南德斯(Isabel Fernandes)是個活潑的女孩﹐右眼週圍有一圈星星紋身。她不確定自己上了幾年五年級。她笑著說﹐兩年吧。或許是三年。她還重讀了七年級。20歲時上完八年級後她退學了。

European Pressphoto Agency
3月12日﹐示威者在葡萄牙波爾圖要求緩解國家經濟危機﹐教育水平低下也加劇了經濟危。
費爾南德斯住在機場附近的郊外貧民區。她不工作。她說﹐雇主要找學歷更高的人。就連清潔工的工作也難找。

葡萄牙是西歐最窮的國家。它也是教育水平最低的國家﹐隨著國內經濟危機加劇﹐這已經逐漸成為令人頭疼的累贅。

週三晚﹐經濟危機演變成了政治危機。葡萄牙議會拒絕了總理蘇格拉底(Jose Socrates)削減開支和增加稅收的計劃。蘇格拉底提交了辭呈。在新政府成立前﹐他將繼續代理總理一職。

如果預算不縮減﹐葡萄牙幾乎肯定會需要國際救助。它會在今年把錢用完﹐又沒有新的現金注入﹐而市場也在對貸款收取懲罰性利率。兩家公司在週四下調了葡萄牙的信用評級。

葡萄牙的嚴峻形勢將可能需要救助該國的事項強塞進了歐盟領導人的議程。週四﹐歐盟領導人在布魯塞爾如期召開會議﹐會上他們同意建立新的救助基金。葡萄牙將會是繼希臘和愛爾蘭之後第三個需要救助的歐元區國家。

葡萄牙的教育現狀能在很大程度上解釋為何該國需要救助﹐為何救助會昂貴而又艱難。簡單來說﹐葡萄牙必須實現足夠的長期經濟增長﹐才能還清大量債務。缺乏技能的勞動力讓這點變得很難。

一度維係著葡萄牙紡織業的廉價機械勞動轉到了亞洲。2004年集體加入歐盟的前東歐集團工資更低、工人受教育水平更高。這些國家搶走了技術性工作機會。

Yaroslav Trofimov/The Wall Street Journal
學生索菲•阿爾維斯(Sophie Alves)說﹕“因為這次危機﹐我們應該去上大學。”
25歲至64歲的葡萄牙人口僅有28%上完了高中。這個比例在德國是85%﹐在捷克共和國和美國分別為91%和89%。

倫敦大學學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經濟學家卡內羅(Pedro Carneiro)說﹐勞動力不接受教育的話﹐我不知道它要如何增長。他離開了葡萄牙在美國讀研究生課程。

葡萄牙的教育問題表明了歐洲在主權債務危機中試圖回到正軌時面臨著多大的挑戰。

迅速而又艱難的預算削減是第一步。歐洲大陸各國正紛紛採取這種措施。但第二步要難得多﹐且耗時會更長。歐元區17國的經濟水平有很大差異。除非這種差距縮小﹐否則導致經濟實力較弱的國家債台高築並無力償還的壓力無疑會再度出現。

Yaroslav Trofimov/The Wall Street Journal
許多工作崗位已經向東歐國家流失,葡萄牙費爾蓋拉什的這個制鞋廠的情況就是如此。
葡萄牙教育水平的提高需要假以時日。而教育開支的大幅削減讓這個任務更難完成。即便教育狀況有所改善﹐效益可能需要多年才能產生。

接受歐盟救助的希臘和愛爾蘭到達崩潰邊緣的速度較快:希臘政府危險的財政狀況被極大低估的消息傳出後﹐該國就陷入崩潰﹔愛爾蘭則在房地產投機狂歡中毀了自己。

相比之下﹐葡萄牙的危機是緩慢釀成的。10年來葡萄牙的增長一直落後於歐元區的平均水平。軟木收割、鞋子縫制等傳統行業無法振興整個國家。20世紀中葉的科技繁榮基本上與葡萄牙擦肩而過。

然而葡萄牙人照樣花錢。其經濟體──政府和民間加起來──對其他國家的累積赤字﹐過去10年一直維持在1,300億歐元以上。政府預算已經30多年沒有實現平衡﹐更不用說盈餘了。

其結果就是債台高築。今年的政府債務(一部分由本國人持有)將接近國內生產總值(GDP)的90%。包括公私部門在內的整個經濟體欠外國的債務相當於兩年多的經濟產出總量。

本週失敗以前﹐總理蘇格拉底曾在歐元區其他國家的壓力下﹐在議會通過了一些預算削減方案。但他在週三政治危機之前接受採訪時清楚地表明﹐教育投入雖然成本不菲﹐但它是一個優先要務。他說﹐迎合金融市場是重要的﹐但葡萄牙不應失去“戰略與遠見”。

其 他國家的大量證據表明﹐教育能夠帶來全面的經濟效益。一代人以前﹐愛爾蘭是歐盟最窮的國家之一。但它把歐盟的補貼資金用於技術教育﹐將自己重新打造成了一 個高科技人才的匯集地﹐而較低的公司稅又使其吸引力更上一層樓。即使是在經歷慘烈的銀行業危機之後﹐愛爾蘭目前也是歐洲最富有的國家之一。

斯坦福大學(Stanford University)教授哈努謝克(Eric Hanushek)說﹐愛爾蘭勞動者的受教育水平使它能夠向科技產業轉型﹐然後突然崛起

哈努謝克和慕尼黑大學(University of Munich)一位教授曾在GDP增長率與全人口標準化考試成績之間建立聯繫。他們計算認為﹐如果葡萄牙的分數能夠和教育水平超高的芬蘭一樣﹐那麼它的長期經濟增長率將提高1.5個百分點。

葡萄牙長期以來都是事後才想到教育。里斯本大學(University of Lisbon)校長、歷史學家諾沃亞(Antonio Novoa)說﹐葡萄牙和西班牙這樣的南方國家﹐以及法國和意大利地南部﹐教育方面總是存在一些問題﹔16世紀以來一直是這樣。

諾沃亞說﹐1926年到1974年的專制獨裁認為﹐人們不應該妄想改變自身現狀。其結果就是遍地文盲、很少有正式的學校教育﹐而義務教育只有三年時間。他說﹐70年代以來實現了巨大的跳躍﹐但五個世紀的歷史不是能夠輕易改變的。

葡 萄牙才剛剛開始逐步推行12年義務教育。目前葡萄牙人在九年級過後就可以不上學﹐很多人也是這樣做的。政府說它正在加快推進改革。據諾沃亞舉例﹐這些改革 包括一場給學生發筆記本電腦的行動﹐以及一個重建破敗校舍的影響深遠的項目。去年的成績顯示﹐學生在標準化考試當中有所進步。

但這是一條很長的道路。富豪實業家阿澤維多(Belmiro de Azevedo)說﹐我們已經年復一年地積累了無知的人們。

他說制度已經“鈣化”。中央政府管制嚴格﹐課程既容易又僵化。學校很難容納來自非洲前葡萄牙殖民地的大量移民學生﹐比如安哥拉和幾內亞比紹的學生。

Charles For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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