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8日 星期三

我們,和大家都一樣。「新生性別季」

彩虹旗揮舞 台大新生震撼教育

自由時報 - ‎3小時之前‎
台灣大學昨舉辦新生入學典禮,四千多名新生齊聚一堂,有數十名學生社團成員帶著彩虹旗闖入會場發送性別文宣、大撒保險套,與校警發生衝突;校長李嗣涔一臉鐵青、不願回應。 由五校性別社團串聯的「新生性別季」週一起陸續登場,發起學生陳柏屼表示,將發出一萬兩千份性別 ...






向下開的櫻花/9


「絕對」的人生

當時背唐詩,不是為了吸取人生智慧,而是應付考試。我很用功,每次都能夠考個九十幾分。可是每次發考卷,當我看到那紅色簽字筆寫的「9」時,我失望至極, 那紅色墨水,彷彿直接從我的心臟中流出來。爸媽安慰我:「考得很好啊!差5分就滿分了。」但我總是垂頭喪氣,否定自己所有的價值。當時的我堅信:多就是 好!100分是常態,沒有100分就算失常。為了得到滿分,我總是用橡皮擦了又擦,寫完後檢查又檢查。

不止我這麼神經質,在那個大學錄取率是10%的年代,每一個學生,都在為「滿分」、「榜首」、「第一志願」、「明星學校」鑽牛角尖。我們對自己的要求是如 此之高,哪怕是錯一題(而且還是那種不考知識考細心的陷阱題),都覺得是世界末日。我們對別人是如此恐懼,明明考得很好,卻要虛偽地跟同學說自己考得很 糟。

會這樣,是因為我們認為人生是「絕對」的。不是對,就是錯。不是滿分,就算考壞。對於如此著迷於100的我們,人生是一場「零和」遊戲。面對別人,我贏就是別人輸,別人贏就是我輸。面對自己,我沒有贏就算輸,爸媽說「只要跟自己比就好」,是說給沒實力跟別人比的人聽的。

我這樣受完了大學教育,認識了一群跟我一樣在「零和」遊戲中被稱為「贏家」的人。當時,我們意興風發,有意無意地表現出優越感,打從心底相信我們是被上天賦予特殊使命的菁英。

畢業二十年後,回頭看這群「菁英」,才了解到我們不但沒有被賦予特殊使命,而「絕對」的人生觀讓我們比其他人缺乏彈性。同學中有人自殺了,有人用不快樂的 工作和婚姻慢慢謀殺自己。有人頂著漂亮的公司和頭銜,每天重複發送和回覆類似的e-mail,自己也清楚對公司和經濟都沒有任何貢獻。有人反過頭來唾棄主 流價值,但也無法替自己或別人提出替代方案。有人失眠,有人失業,那100分的求學過程,並沒有讓我們對人生有更清楚的解答。我們,和大家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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